禁閉室的門打開了，成師長帶著巴裏搶了進來，兩人的眼中飽含著激動的淚水，一個握住右手，一個只能去抓左手。

“吳長老受苦了！我們剛才是為了保護您！辛苦了！謝謝！謝謝！”

下午的時候，成師長只能先抓了吳長老，隨後想了想，率領最可靠的裝甲搜索營和坦克營向南搜索前進。

裝甲部隊可沒騎兵那麽利落，磨磨嘰嘰了一個小時才算是出了兵營，蔣華突然往城外開了幾炮，成師長當即叫停了行動。

巴裏鼻子都氣歪了，“成師長！您這又是哪一出啊？”

成連甲不高興了，“巴裏長老，你難道沒聽見炮聲嗎？我方的一舉一動，完全在對方的監視之下，蔣華沖出來怎麽辦？他如果西去匯合科布爾的部隊，那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！塞薩爾托付的重任在肩，我成連甲不能有絲毫的輕敵怠慢！”

“你！”巴裏欲言又止，也沒有匯報，因為他也記得吳長老的話；既然說的那麽肯定，既然今天黃昏就會有結果，現在急什麽呢？何必把事情做絕了呢？

“這樣吧，成師長，我的確聽到了炮聲，您才是師長，我……在軍事上不幹涉你的指揮。”

成連甲看著巴裏像是才認識一樣，這小子原來挺明白事兒的。

接下來這二位就有點兒不管不顧了，天黑的那一刻，守在步話機旁的兩人，得知塞薩爾戰死，張大嘴巴楞了幾秒鐘之後才回過神來，趕忙跑著去接吳長老，隨後之禮遇無以覆加。

吳長老靠在椅子上，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，“我覺著這算是起義，在大汗行動以前，你們已經有了實質性的舉措，勝利有大家的一份功勞。”

嘿！成師長覺著這條路真是走對了，人家吳長老說的話，怎麽就那麽讓人舒服呢！

“請吳長老代行指揮權，在下願效犬馬之勞！”他恭恭敬敬的行禮。

“這怎麽可以呢！”吳長老又不高興了，“大汗一再囑咐，絕不可喧賓奪主，這樣吧，先穩定周邊，這又是大功一件；成師長、巴裏長老，你們就這一會兒，立的功比誰都多。”

巴裏長老正惴惴不安，聽了一驚，“還有我？”

“那當然了，英雄不問出處，巴裏長老，你我三人沒任何區別，有一人不盡力，快速縱隊都會生亂，拜托二位了！”

成師長又想了想，“那我……趕緊把蔣華接出來？”

“太好了！就等你這句話了，你自己說的，和我要求的，又不一樣。成師長，蔣華可是大汗的紅人，而且他對你的印象很不錯。”說罷，吳長老站起身來，“既然成師長有了指示，我幫著打個電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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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守義掛了顧濤的電話，既有驚喜又是一陣的緊張，這……

顧濤不是不知道黑衣教的實力啊？今天剛通報了情況，黑衣教後續三萬人已經過了豐鎮，是齊裝滿員的勁旅鍵卒，留在山西的看家部隊，目前正在烏蘭察布的南邊集結；怎麽這時候起義？難道說……就是在等後續部隊上來，來個一網打盡？難道說……真的像傳言說的那樣，一切都早已計劃好了？

思前想後還是沒敢動手，只是悄悄的做了準備；當看到眼前的騎兵開始沖鋒，看到他們舉著汗旗不減速的撞入敵陣，他已經知道結果了。

李守義不再觀望，當即下令前方部隊朝黑衣教掃射，同時命令衛隊捉拿所有留大胡子的人。

忙過一陣兒之後，他拿出了刮胡刀，自己先剃了剃，免得讓人笑話。

沒過多久，參謀長前來報告，“李司令，差不多了，接下來怎麽辦？”

“現在啊，咬著牙也得上，我們呼市的部隊不能讓人家看扁了啊！抄他們的後路，以團為單位南進，不能讓黑衣教跑了。告訴弟兄們，這是大汗和顧長官共同的命令，誰敢不盡力，別怪我李守義翻臉不認人！”

“四個旅啊！那不就亂了嗎？”參謀長還有點兒猶豫。

“你沒看見大汗回來了？大汗打仗就是喜歡亂！最終目標是豐鎮，你們這些天也歇夠了吧？要堅決前插，我今天就要等他們從豐鎮打回來的電話！”

李守義憋了這麽多天也有點急了，說我們是兔子，今天看看到底誰是兔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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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格斯是真夠猛的，循著槍炮聲趕了過來，帶著兩個騎兵營發了瘋的反擊，把巴特爾從東邊的泥潭裏解救了出來；巴特爾聽著西邊的槍炮聲，感受到了決戰的氛圍，前面又攻不動，只得重新上馬，帶騎兵尋找對方的弱點。

東面的霸王河根本過不去，亂打亂撞的向南發展，隱約聽見了騎兵沖鋒發出的地震般巨響；正焦急萬分的時候，一名軍官帶了個蓬頭垢面的人跑來了，“巴特爾！你看這是誰！”

巴特爾眼睛多尖啊，“啊？哈達？”

哈達嘗試了幾天也沒找到機會溜回去，帶著幾個人打起了游擊，吃喝倒是不愁，就是沒地方洗臉。

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巴特爾，“哈哈！你怎麽跑這兒來了！”

看到了這根救命稻草，巴特爾三角眼都瞪起來了，“別說了！今天決戰，我過不去啊！西面正玩命呢，聽動靜是大汗親自沖鋒了！”

哈達一聽也傻眼了，“啊？可要命了！進城不容易，地形覆雜全是巷戰，正南方向，索家村控制交通樞紐，周圍全是曠野，適合騎兵行動；不行我們就去抄他們的後路吧，那裏各種軍需物品都堆成了山。”

“好啊！”巴特爾總算有了方向，“上馬！走了走了！”

在哈達的帶領下，趕了十五裏路終於到了地方，這裏車輛雲集，四下全都是人，似乎是後方的一個兵站。

這烏蘭察布周圍，到底聚集了多少兵力啊？哪兒都跟趕廟會似的；巴特爾搖了搖頭，回身看了看人馬俱疲的手下，“將士們！我們騎兵，今天真的是走投無路了！何不再沖這最後一次！”

南邊的大地也顫抖了起來，動靜是西邊的幾倍，對方一開始還以為是地震，隨即風一樣的騎兵從黑夜裏湧了出來；一陣砍殺之後，看著四處追殲殘敵的勇士們，巴特爾收起了戰刀。

“哈達，下午的時候，我還以為自己過時了，想哭。”

哈達笑著勒住了馬，“現在呢？”

巴特爾擦了擦眼淚，“現在不想了，想跟大汗喝酒。”

“他那也叫喝酒？”

兩人都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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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隊仍在不停的向南沖殺，馬木酒罵著周圍想停下來的人，大家心裏考慮的都差不多，好容易要贏了，千萬不能給對方一點點喘息的機會。

東面，烏蘭察布城裏終於出現了喊殺聲，他們真是夠冷靜的，即便塞薩爾死了也沒個動靜，等對方確實撤退後才順勢掩殺出來。

夜色中，西面李守義的大軍源源不斷的南下，他們的參謀人員已經過來建立了聯系；吉達和色勒莫在身邊聚集了幾十個人，看了看周圍亂糟糟的情況，我打馬就要奔東面去。

“大汗！不能去！”色勒姆一把拉住了馬韁繩，“現在敵軍崩潰南逃，正是最亂的時候，一定要追擊啊！大軍都已經南下，我們要一鼓作氣！”

他怎麽突然長篇大論一套一套的？色勒莫在我的註視下沒了底氣，“這是王局剛囑咐的，讓我看住你，想想昨天的難民，為了天下蒼生，大汗，走吧！”

“大汗，南下吧！不能讓他們緩過神來！王妃那裏已經有人去了。”吉達沖了過來，這次是直接把馬往南邊拽。

吉達的眼神怎麽有些不對呢？“吉達！你看見什麽了？快說！”

“屍橫遍野！”吉達再轉身時眼睛都紅了，“走吧大汗！走！”

在隆隆巨響中被裹挾而去，我不停的轉向左邊望著，那裏是靜子掩護我們突圍地方；光影閃耀中，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突起，似乎她正站在上面望著我，等著我過去。

這是迷信，人腦就喜歡搞這些東西，玩直覺，純粹是因為偷懶，不願理性分析；理智在一遍遍的幫我洗腦，眼睛仍在不停看著，身影卻步步遠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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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田和王參謀長趕上來組建前敵指揮部，指揮車恢覆了通訊，混亂的情況大有改善。

王參謀長電令陰山上的部隊，發動夜襲奪取隘口，盡快放後續部隊過來；在耳機裏突然聽到了王局的聲音，我趕忙跟他聯絡，“王局，帶人立刻去臥虎山北側，咱們的人……大都在那裏。”

他的身邊已是亂糟糟的，“還用你說？我都到了！鮑美德和大衛聯絡了直升機在全力救援，要忙了，完畢。”

事情一件接著一件，嘉航帶來了巴特爾和吳長老的消息，指揮部只能再次進行分工；山田和嘉航留下協調，王參謀長和李守義的參謀人員建立新的前指隨軍南下。隨後命令巴特爾死死堵住了口子，指揮李守義越過巴特爾搶占察右前旗，直驅豐鎮；兩個指揮部忙的四腳朝天，大軍紛紛加入到南下的洪流當中，將對方二十多萬人包了餃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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